文 | 玩世代

过去是抖音追剧，如今柳夜熙开创了“抖音追电影”的先河。

时隔一个多月，柳夜熙第二条短视频上线。12月12日，柳夜熙第二条视频发布，点赞量超200万，评论8.4万，转发12.5万。对比10月31日首条，发布至今点赞量达358万，评论达14.6万，转发27.4万。

11月27日，同为柳夜熙团队打造的虚拟偶像新角色，犹卡塔娜上线。虽然三小时冲上热搜却并没有收获相同的赞誉，抖音视频有3278.1万人在看，粉丝关注仅19.4万，收获18万点赞量。（该数据为视频发布后的一周内。截至发稿时，粉丝和点赞量分别为44.4万和2.1万）

这是柳夜熙团队的最新战绩，但也仅仅是“元宇宙版的中国漫威世界”的一个开端。创壹科技创始人谢多盛表示“（柳夜熙）突破点就在于让其走入大众”。元宇宙、2.5次元虚拟人、“中国版钢铁侠”新人设新故事，把想象力和期待值拉满。

但从数据对比，柳夜熙的神话并不好复制，在元宇宙代表的全真互联网尚且遥远的今天，如何平衡“中国漫威”和“商业变现”天平两端，仍需打上一个问号。

“中国漫威”的野心与挑战

返回头看柳夜熙，已然是一代虚拟偶像的“天花板”。这个会捉妖的虚拟美妆达人，加上悬疑惊悚的剧情，独具电影质感以及赛博朋克画风，再加之“元宇宙”“虚拟偶像”“美妆”三大关键词标签，极具话题性。

玩世代实验室视频号中提到，柳夜熙的最大惊喜是开始“讲故事”，她打破了“网红式套路”，转向剧情化的“出道”方式。由此可以衍生各种角色交互形成世界观，带来更大想象空间。

创壹科技CEO梁子康也印证，团队欲“搭建出一个元宇宙版的中国漫威”。

“我们已经有了一个美妆赛道的柳夜熙，接下来半年到一年中我们会推出可能5-10个不同赛道、不同领域的不同虚拟人跟数字人，它们是一个母宇宙跟子宇宙的关系”，近日梁子康在活动上公开透露。

11月27日，“第二位角色”犹卡塔娜的上线，无疑让元宇宙故事前进了一步。片尾最后颇有意味的人物对话，让故事情节、人物关系也因此产生了微妙的联系。在视频更新下，柳夜熙还与犹卡塔娜留言互动。

伏笔埋下，大有抖音追电影的架势。网友对电影质感的短视频还是有兴奋感的，不少粉丝如是评价。

但是用短视频的方式，讲述一个不亚于电影的宏大世界观，落地极具挑战。

在故事背景上，柳夜熙和犹卡塔娜基本定调“中国风”“民族风”，但又似乎有那么点欠缺。BUG之一就是柳夜熙的“左袄”。“同袍们”众所周知，“左衽”一般是“死人”的穿法，主流观点以“右衽”谓华夏风习，凡是“左衽”出街大概率会被鄙视一番。

曾经电视剧《三生三世十里桃花》就曾因“左衽”戏服被网友讽刺。当然“左衽”还有另一个解释，“夷狄”，指未开化的民族。

《汉宫春晓图》（局部）中的服饰

不得不说，近些年观众的素养和审美提高，眼里也更揉不得沙子。有少部分网友认为柳夜熙这个名字韩味太浓，“不中不洋”。

而“二号人物”犹卡塔娜，质感就已经无法和柳夜熙相媲美，人物情态也比不上柳夜熙的精致细腻。虽然打斗行云流水，但是落拳缺乏力量感。明明是“格斗天使”却长了个“面瘫脸”。

犹卡塔娜片中“梦想成为格斗冠军”的父亲也存在争议，“看起来像蒙古拳法，但笔挺的打斗姿态实在破功”。

除了这些细节，尚未延展开的剧情也引发部分网友不满。特别是犹卡塔娜的登场，“犹卡塔娜是不蒙不汉，一脑袋脏辫，思想还停留在花木兰时代”，网友对“替父应战”“女儿身只能打扫卫生赚钱养家”的故事并不买账。

对传统文化、中式审美的把握和演绎与创新，考验着创作团队的故事策划和剧本设定。

今年以“漫威宇宙里首位亚裔英雄”“灵感来自李小龙的超级英雄”著称的漫威电影《尚气》，在海外市场票房大卖，称霸北美，但却遭遇中国观众们的非议，国内网友直呼“看完需要洗眼睛”。

迪士尼首位亚裔公主也曾面临同样的挑战。去年刘亦菲饰演的《花木兰》还未登陆院线，关于妆面、人物造型的讨论就层出不穷，每一处细节都会被网友challenge。

如何打破西方话语权下的刻板印象和偏见，在文化自信自强的新语境下，讲好中国故事，国内观众对于本土创作团队的要求不会降低，只会更高。

一炮走红难复制，商业价值还需要“等”

目前来看，柳夜熙+犹卡塔娜顶多是个“先导片”。“二号人物”犹卡塔娜的出现本来就面临着和柳夜熙对标的境况，包括造型、人设、动作、剧情、场景各方面。“复制”柳夜熙一炮走红的盛况，本身就是极具挑战的。

或许是柳夜熙把观众口味吊得太高了，犹卡塔娜就实际情况来看，千万级别的流量却只留住了不到二十万的粉丝，转化率不足百分之一。随后在柳夜熙第二条视频带动下，粉丝上涨到44.4万。

犹卡塔娜“哑火”，“柳夜熙”很难被批量化复制，特别是保持质感和品味又满足粉丝期待。

另外，柳夜熙的“姨妈式”更新频率与短视频时代的快文化对冲，挑战着粉丝耐性。目前大家对“抖音追电影”依然抱有兴奋感，那三个月后呢？半年后又会如何？

在等待柳夜熙二更的20多天时候，已经有网友吐槽“一天打雨，百天晒网”。“超长待机时长”换不来对等的惊喜，很可能让友谊的小船说翻就翻。犹卡塔娜首条视频下，就有网友直言“你就没柳夜熙长得好看，取关了”。

“与传统网红IP保持一个故事观不断更新的方式不同，柳夜熙是另外一套玩法，你难以看到她稳定的更新，元宇宙人物或许不会在自己的片子里残存。她更像是一个母宇宙，或许会出现在别人的子宇宙中。”梁子康如是说。

但真相可能是，被高昂成本拖累了“进度条”。报道称，柳夜熙光是视频制作就花了一个月时间，并且单集制作成本超100万。

据了解，造一个虚拟人的“皮”除了3D模型外，还涉及动作捕捉以及手势、表情、口型、眼动、变声等多重技术，越模拟真人需要叠加的技术手段越多，造价也越贵。而视频拍摄上仍然离不开绿屏造景，以及更为复杂的拍摄机位和人工成本，增加了硬成本。

另外，在所谓全真互联网的元宇宙时代真正到来之前，柳夜熙或也逃不过互联网的“结界”。

就真人网红而言，无论是微博、还是抖快，即便是有爆红案例的网红，往往也会随着时间湮没在信息流的江河湖海中。比如2014年爆火的同道大叔，靠着聊星座盛极一时，时隔2年后被收购，如今星座情感市场早已换了天下。再比如papi酱，虽然靠着风趣幽默的视频段子风生水起当上了papitube的老板娘，但如今也已经淡出市场聚光灯。

用户永远都需要新鲜感，平台也是。有熟悉抖音运作的MCN机构人士透露，孵化验证一个KOL账号只需要两三个月，大部分网红或知名主播的热度在爆发以后，流量峰值会保持3-6个月左右，到达一定量级增粉就明显变得困难。有内容创新的瓶颈，也有平台规则的因素。

据接近柳夜熙团队的人士透露，柳夜熙团队预备了5亿孵化资金，未来不排除出品电影的可能。对于这个资金储备，百万一集的制作费确实九牛一毛。但孵化一个虚拟偶像，正如培养一个IP，重头戏是运营，是持续打动受众的能力，而不只是资金实力。

另外，短视频也和电影开发大相径庭。在漫画、短视频混得风生水起，但折戟大电影的先例不是没有，暴走漫画就是其一。电影自有其叙事逻辑，这不是拉长篇幅时长、用碎片化内容做加法这么简单。

据报道，目前已有多家影视公司找到柳夜熙团队寻求合作。

“眼前的苟且”与“诗和远方”

平台永远缺好的内容，元宇宙也一样。这也是柳夜熙能够爆火的根本因素。

“这是我们能免费看的吗”粉丝给出这样的呼声，一面是对柳夜熙精品内容的致敬，一面是虚拟偶像和所有网红一样的困惑——内容直接变现难。

如果把虚拟偶像大致分为三大方向：艺人型、代言人型、idol型。唱跳类比如初音未来、洛天依、星瞳等；第二就是虚拟偶像AYAYI，主打品牌代言，走时尚/美妆等路线；第三种就是明星类型，打造idol。

虚拟人LilMiquela

事实上无论是哪种，都尚未能依靠短视频内容直接变现（非广告类）。头部虚拟偶像可以依靠粉丝经济，进行演出、广告、授权、衍生周边多元变现，而腰部和尾部虚拟偶像由于缺少稳定的粉丝群体，流量沉淀和传播性相对有限，商业化过程比较艰难。

特别明显的一个现象，今年一大波虚拟人集体端上网红的饭碗，当上了元宇宙恰饭第一“人”。

海外成熟的虚拟偶像，用“虚拟人+品牌代言+平面海报”拉开了品牌营销的先河。比如美国的LilMiquela、虚拟超模Shudu Gram、日本的Imma都是各大时尚品牌的座上宾，也被奢侈品牌们垂青。

虚拟人“翎”和AYAYI

而在国内，AYAYI第一条小红书就有300万阅读量，一夜涨粉4万，吸引娇兰与其合作，随后还宣布入职阿里，未来还将解锁NFT艺术家、数字策展人、潮牌主理人等多个身份。时尚虚拟人“翎”今年也合作了天梭、耐雪的茶等一众品牌。

消费品牌们也前赴后继，开发自己的虚拟人。比如花西子同名虚拟代言人、钟薛高的“阿喜”、肯德基的“肯德基上校”等。

元宇宙的尽头是带货，简直实锤了。

柳夜熙爆火后，一周内收到了上千个品牌合作邀约，包括美妆护肤、食品日化品牌和互联网科技公司等。

但在品牌广告变现上，柳夜熙团队的态度是相对克制的。可能是出于对柳夜熙的保护，也可能为了积蓄商业潜力，寻求更好的价码。

不难预测，如果“中国漫威”宇宙立住了，柳夜熙的商业价值也将水涨船高，想象力和合作价码也势必超越大部分带货星人。

身未动，心已远。创壹科技创始人谢多盛对媒体这样解释创作来源，“我们还积累了不少美妆领域的品牌资源。于是，'元宇宙+虚拟偶像+美妆'的创新概念就这么诞生了”。

相信柳夜熙商业化已是早就计算在内的“阳谋”。而创壹科技也是一家深谙网红经济之道的团队，主张之一就是内容经济与商业链接，其3.0模式中，“左手做商业，右手做IP”。

另外，从柳夜熙官方账号下的互动来看，团队也在靠柳夜熙的流量赋能其他矩阵号。据悉，“创壹视频”旗下包括了“慧慧周”、“非非宇Fay”和“宇航员小五”等抖音账号，其中拥有超1400万粉丝的慧慧周还被封为“全网第一女特效师”。

iiMedia Research艾媒咨询的数据显示，2020年中国虚拟偶像核心市场规模为34.6亿元，预计2021年将达到62.2亿元；2020年虚拟偶像带动周边市场规模为645.6亿元，预计2021年为1074.9亿元。

艾媒咨询分析师认为，虚拟偶像在内容和周边产品产出方面有着较强的可塑性，能根据时代潮流发展不断开发新的爆点，因此行业增长的延续性较强，未来一段时间内都将保持稳定增长态势。

总的来看，柳夜熙们依然拥有星辰大海。